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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既然试探不出什么，我就索性把话挑明了讲。
　　张伯远上书没有用，那如果由我亲自陈情呢？
　　就依照他现在对我的情谊，难道他还会对此事置之不理？
　　如果他当真就这么不管不顾，那也只能说明，我输了这一局吧。
　　“说！”
　　我正要张嘴，门外突然传来通报声。
　　“启禀殿下，太学博士张伯远张大人求见。”
　　“宣！”
　　张伯远？
　　他这个时候来干什么？
　　我懊恼地咬了咬唇，只能无奈地先退了出去。
　　他们商量事情，哪里有我说话的份？
　　我总不能让一个朝廷官员候在一旁，等我诉说完冤屈，再找太子商议大事吧？
　　想想也不可能！
　　我焦急地在营帐外面走来走去，就差一点。
　　忽然，一道凛冽的目光朝我投射了过来。
　　我下意识抬头，纪轻尘冰冷的视线如同附骨之疽，一路钻到了我的心里。
　　我顿时从头凉到脚，因为急于报仇而糊涂的脑子霎那间清醒了过来。
　　不对，我怎么可以求墨云晖为我的哥哥和娘亲报仇呢？
　　那他不是就能猜到，我的刻意接近是有备而来么？
　　我数次利用他打击纪永安，还将她逼回了端王府。
　　纪永安现在恨我入骨，纪轻尘也因为她的缘故，想要除我而后快。
　　我如果还对墨云晖自爆短处，那就有可能彻底失去这一座靠山。
　　要是连他都不管我了，我都不敢想我的下场会如何？
　　想到此处，我不由得惊出了一身的冷汗。
　　还好还好，张伯远来了。
　　他阻断了我未开口的话，也避免了我的自掘坟墓。
　　我在外面吹着凉风，耐心地等待张伯远出来。
　　他也没在里面待多久，出来时还和我打了一个照面。
　　只是我此时的面容被涂黑了，还化上了怪异的妆，他没把我认出来。
　　“进来吧。”
　　我掀开大帐，自己找了个角落坐着。
　　见我沉默不语，墨云晖疑惑道。
　　“不是说有天大的冤情，怎么不说话了？”
　　冤情是真，不能说也是真。
　　我低头酝酿了一下，眼眸含泪。
　　“殿下，奴婢已经是您的人了，太子妃却将奴婢卖到绮梦楼。”
　　“奴婢如果还留在东宫，迟早有一天会没有命的。”
　　也许是听我又绕回了这个话题，墨云晖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。
　　“那你想去哪儿？”
　　我胡乱抹了一把眼泪，“去哪儿都行，反正不能在东宫。”
　　墨云晖沉吟片刻，终是松了口。
　　“那这样，孤在府外寻一处宅院安置你。”
　　宅院安置？
　　听起来倒像个外室。
　　“还有奴婢的卖身契，殿下得还给奴婢。”
　　有了卖身契，我便是自由身。
　　“碧香，你是不是忘了孤曾经说过，不会放你离开。”
　　“是孤近日对你太好说话了么，你竟是忘了孤的脾气？”
　　墨云晖从桌案前起身，沉着脸向我走来。
　　“殿下，奴婢不敢，还请殿下恕罪。”
　　我跪在他面前，眼见着他的金丝蟒袍在空中翻滚，带来沉重的压迫感。
　　“你有什么不敢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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