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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倪佳匆匆接过卡，道了句谢。
　　等她走了，傅修才问了句前台。
　　“她办了什么？”
　　前台把情况说了一遍。
　　傅修往倪佳离去的方向多看了一眼，意味不明。
　　倪佳从律所离开，回到医院去看外婆，没想到周治学又在。
　　外婆一醒，他比之前更殷勤了。
　　不用他说，等他一走，老太太就拉住了倪佳的手：“治学人真的不错，有他在，你的将来，外婆就放心了。”
　　倪佳应了两声。
　　看着床头的水果，她忍不住问了句：“我妈一通电话都没给您打吗？”
　　闻言，老太太脸色稍变。
　　倪佳说不上来什么感觉，只觉得老人家看着她的眼神，充满着怜悯，还有……愧疚。
　　从她记事起，父母就只是一个概念，一直都是外婆带她。
　　父亲早逝，母亲只露过一次面，面容在她记忆里已经模糊了。
　　她对亲妈没什么感情，只是外婆年纪大了，又动了这么大的手术，她怕老人家会有遗憾。
　　“不用告诉她。”
　　老人家说到这里，脸上疲惫加深。
　　倪佳不再多说，照顾外婆睡下了，只是老人睡着之前，还昏沉地问了一句。
　　“你跟治学什么时候结婚啊？”
　　倪佳心头沉重。
　　外婆不能受刺激，她得把一切都处理好。
　　靳宴，最好是不要见了。
　　这么想着，她趁天没黑，还是上班时间，打车去了靳宴给的地址处。
　　到了门口，却被拦住了。
　　她说了缘由，保安看了她两眼，说帮她打个电话问问。
　　站在原地半晌，手机响了。
　　她接起一听，竟然是靳宴。
　　“你去江南城了？”
　　“是，我来还您的卡。”
　　“那边今天没人。”靳宴说。
　　倪佳心下懊恼。
　　她正转着脑子，靳宴淡淡道：“给我你的地址，我让人过去取。”
　　倪佳张了张口：“……好。”
　　靳宴大概很忙，并没多说，挂了电话。
　　倪佳看着手机页面，无力地吐了口气。
　　果然，请神容易，送神难。
　　她暗自祈祷，靳宴最好是真的派别人来取。
　　周治学去邻市出差了，不会突然出现，她才放心发了地址给靳宴。
　　她早早归家，靳宴的信息却到九点钟才到。
　　他到楼下了。
　　倪佳匆匆赶到楼下，只见一辆黑色宾利在树下停着。
　　后座，靳宴闭眸休憩，俊美面容上透着酒后的薄红，眉心收敛，较之白日的矜贵从容，多了一些慵懒。
　　倪佳口袋里就装着那张卡，她犹豫着开口，靳宴却睁开了眼睛。
　　她把卡拿了出来。
　　靳宴没接，他看着她的眼睛，喉结滚动，声音有些低哑，“有醒酒茶吗？”
　　倪佳顿了下。
　　她直觉不该请他上楼，可对上他晕红的眼睛，拒绝的话卡在了喉咙里。
　　“有的……”
　　靳宴应了声。
　　夜色浓郁。
　　倪佳第一次领除了周治学以外的男人回家，幸好，电梯里没遇到别人。
　　进门时，她找了双拖鞋给靳宴。
　　靳宴看了一眼，没穿。
　　她下意识说：“是新的，没人穿过。”